2022年6月20日 星期一

毒蘑菇餅乾採菇副本

這是毒蘑菇餅乾的中心文,也是第14章之後的腦補故事,寶寶嗑藥嗨翻天,各位看看就好~
一塊紅色的餅乾在烈火焚燒的森林裡舞蹈。

毒蘑菇餅乾從地上爬起身時滿臉是土,眼冒金星、頭暈腦脹,可是迷茫的紫色雙眼一見到眼前套上白色衣裳的紅色餅乾後又瞬間睜大。

她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中舞蹈。

她手中的鈴鐺法器發出陣陣輕脆聲響,後頭眾餅尖叫與哀嚎聲加劇,揮動法器的速度也跟著加快,她臉上的神情依舊平靜,手中法器幾乎成了一道在火焰中穿梭的金線。

毒蘑菇餅乾的視線不斷追隨著那塊紅色餅乾,她跳得多快樂!即使她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可是賣力揮舞的雙臂,在他眼裡看來她是如此陶醉,她踏出的每一步都是那麼地強而有力,每一個動作都像演練過無數次那樣精確又充滿自信,讓餅心神嚮往。

著火樹幹發出巨大的劈啪聲,打斷了毒蘑菇餅乾的凝視。趕在樹幹倒下前,他立刻拖著過大的衣服,拖了一路泥土樹葉,中間不小心跌倒,又速速爬起,聽著鈴鐺的聲音胡亂往前,那鈴鐺似乎在指引他。

他再次將視線聚焦在隨著舞步移動的紅色餅乾。

妳是誰?

為什麼妳要在燃燒的森林裡跳舞?

紅色的餅乾張開她鮮紅冷漠的雙眼,看了一眼小餅乾,當他們對上眼時,毒蘑菇從她那雙看似毫無波瀾的紅眼裡,注意到裡頭也有一場熊熊燃燒的星火光芒。

紅色餅乾別過頭,不理會身後的小餅乾,持續踩著她莊嚴而神聖的舞步,消失在火焰之中。

等等我!

毒蘑菇餅乾再一次邁開步伐,隨著對方穿過了火海,毒蘑菇餅乾的腳被什麼東西絆倒,他再次跌落,摔在地上時卻意外聽到一聲酥脆的餅乾碎裂聲,毒蘑菇餅乾還在想為什麼不會痛時,摸索著地板支撐自己爬起,又是啪沙一聲碎裂聲響,好不容易將自己撐起來時,毒蘑菇餅乾發現四周都是被大火燒得焦黑的餅乾,他低頭,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四分五裂,看不出面孔的餅乾,而手裡握的,則是七彩的餅乾屑屑。


I

毒蘑菇餅乾再次起身,這次他從濕冷的發霉木頭地板上起來,昨夜他與甘草餅乾扛著負傷的石榴餅乾,好不容易找到了這棟破屋當作臨時休息站。

等視線聚焦之後,毒蘑菇餅乾第一眼看到的就只有石榴餅乾,甘草餅乾不知道去哪裡了。

她睜著眼,躺坐在他們撿來的破布上,嘴裡念念有詞。

屋裡勉強堪用的暖爐裡正燒著柴火,可是還是很冷,毒蘑菇餅乾抖著身體,想著大本營裡永遠不滅的溫暖爐火,還有暗黑魔女餅乾,只有她能讓石榴餅乾開心。

石榴餅乾身上裹著甘草餅乾最喜歡的黑長袍,焰紅長髮毫無精神地垂落。毒蘑菇走上前,發現她黯淡的紅色眼瞳裡居然什麼也沒有。

「妳還好嗎?」

回應他的,只有複雜難懂的咒文,透過石榴有些吃力又低沈的沙啞嗓音,在剎那間灌入毒蘑菇餅乾的腦海之中,他的身體像是觸電似劇烈地震了一下,右眼在法術脅迫下閉上,看到黑巧克力餅乾獨自一餅在風雪裡徬徨的背影,在他身後,石榴餅乾的鮮紅詛咒也離他不遠了。

石榴餅乾持續唸咒的同時,毒蘑菇餅乾也見證到那些與石榴一樣鮮紅的詛咒變成一把利刃,筆直飛向黑巧克力餅乾的背部,即將刺入時,毒蘑菇餅乾尚能控制的左眼卻看到了石榴餅乾吐出一口果醬。

「快停下來!」毒蘑菇餅乾伸手打斷了石榴的儀式,碰到她的身體時,毒蘑菇因對方出乎意外的高溫而瞪圓雙眼,視線移向石榴受傷的餅乾縫,那裡滲出許多腥紅果醬——身體受傷的話要快補起來,不然細菌跑進去會生病,甘草餅乾耳提面命的模樣出現在他腦海裡。

毒蘑菇餅乾回神,卻看著面如死灰的石榴餅乾正在一點、一點騰空飛起,放下的紅色長髮在半空中散開,他從未見過石榴餅乾有過如此行徑⋯⋯

「石榴餅乾,妳要不要⋯⋯」

懸在半空的石榴餅乾張開佈滿血絲的紅眼,吼道:「出去。」

毒蘑菇餅乾抓起昨夜臨時完成的竹籃,拖著長衣服急急忙忙打開破損的木門,他想回頭確認狀況,卻聽到木門無情甩上。

毒蘑菇餅乾眨眨雙眼,聽到房子裡頭傳來了石榴餅乾尖聲驚叫的詛咒聲,看著破屋頻繁亮起陣陣刺眼紅光。

「我知道了,石榴餅乾一定是因為肚子餓,所以才會這樣!」

毒蘑菇餅乾對這個結論滿意地點點頭,抓著竹籃轉身,赤腳踩踏在雨後有些潮濕的土壤上。現在是春天,沒有什麼比下過雨的草地更讓他歡喜,空氣裡到處都是孢子碰撞過後的香氣,真是振奮餅心!

他往森林的方向走去,濕氣竄入他的餅體,好冷好冷,打了個哆嗦後繼續走,往森林深處前行。

四周的土壤上都是一整株連根拔起的雜草花朵,在這個清洗過後的世界裡緩慢腐化,發出腐敗的氣息,毒蘑菇餅乾閉上深黑的雙眼,深吸口氣,嗅到一絲絲熟悉的腐朽木頭氣味,他笑得燦爛。

毒蘑菇餅乾很快就找到生長著蘑菇群的樹木,那些濃郁的味道幾乎讓他有了自己已經回去大本營的錯覺,他先是瞇著雙眼快樂地上下跳動,接著抓起幾把絢麗蘑菇吃下肚——他已經一晚上沒有進食了,咀嚼著口中色彩斑斕蘑菇的同時,他也哼著不成調的歌,毒蘑菇餅乾一邊採收一邊想著,等等他帶一大籃蘑菇回去,石榴餅乾吃了之後就會好好的,也許還會跟他一樣開心!然後甘草餅乾會出現,說不定黑巧克力餅乾也會回來,是啊,是啊,大家都應該要快快樂樂,相親相愛!

回去破屋子後,他煮了一鍋塞滿各式蘑菇、水果,糖果等等的火鍋,石榴餅乾的樣子變得不太一樣,她穿著一件上頭印有暗黑魔女餅乾圖樣的黑色衣服,還抓著一個包包,上頭貼滿了各種暗黑魔女餅乾的貼紙。(也許她會願意分享一個給他?)

她看起來心情甚好,臉上甚至出現一抹微笑,還伸手輕撫他的頭。
「謝謝你,毒蘑菇餅乾,那位大人知道你做的事情一定會很高興。」

甘草餅乾和他的蝙蝠貓咪變成了一幅發出青色螢光的奇怪骷髏圖畫掛在牆上,圖案飄動,發出了甘草餅乾的讚嘆聲:「對啊,對啊,大人肯定會誇獎你,你是我們的驕傲。」

黑巧克力餅乾打開了破門,正如毒蘑菇所料,只是他的神色看上去充滿愧疚,和他肩膀上多出來的兩顆巨型香草夾心餅乾是那麼不相稱。

「我聞到了很香的味道⋯⋯毒蘑菇餅乾,你說的沒錯,我果然還是很想吃蘑菇。」

毒蘑菇餅乾已經興奮得快要暈倒,他煮的蘑菇火鍋果然從未讓他失望,所有家人都回來了,他張開雙手正要喊著開動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他打開了門,是暗黑魔女餅乾,她也是來參加火鍋聚會嗎?可是她卻沒有露出和平常一樣的笑容,陰冷凝重又嚴厲的表情讓他害怕,接著,她張開扁平又沉重的薄唇。

「起來了,毒蘑菇餅乾。」


II

毒蘑菇餅乾睜開眼睛,從地上爬起來,剛才的火鍋聚會轉眼間通通消失無蹤,他還記得自己要做什麼,他眨眨眼睛強迫自己專心挑選。當他伸出手,卻發現所有的蘑菇色調都突然變得比平常更加鮮艷,他發出了一連串驚呼聲,世界怎麼比從前還更有活力,他終於能清楚看到空氣裡每一粒孢子,他和他們打招呼,注意到腳下的土壤變成蘑菇傘那樣富含彈性,毒蘑菇餅乾每走一步,都輕盈地要飛向天空。

突然,一個奇異的景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隻全身長滿箘菇的蛋糕怪物出現在他面前。

「哇,是會動的蘑菇!」

毒蘑菇餅乾走上前,他也許聽不懂奶油蛋糕怪物的話,可是他聽得懂孢子,佈滿怪物全身的孢子說:這隻可憐的蛋糕怪物遭到勇敢餅乾一夥餅的討伐後本該死去,可是卻飛到了一處長滿蘑菇的土壤上,也就是這裡。牠躺了三天三夜,最後,牠的身體與蘑菇之間產生了連結,透過菇類重生,牠的腦子不再只有甜膩的糖霜,身體也不只有鬆軟的海綿蛋糕,血液也不再只有糖與麵粉。從今以後,牠將受到眷顧,受到箘菇的守護與主宰,孢子會從他呼出的氣體與世界緊緊相依,大家都是蘑菇最親愛的朋友,再也沒有餅乾會離開彼此。

毒蘑菇餅乾鬆了手,手上的菇都掉落在地上,他跳上前緊緊擁著蘑菇怪,身體沾染不少怪物身上的鮮奶油,上頭還有幾朵小蘑菇。他快樂極了,這是他夢想已久的怪物,他曾經問過能不能烤一個都是蘑菇的怪物,可是卻得到烤箱會壞掉所以不行的答覆。

「我要叫你什麼好呢,菇菇好像不錯⋯⋯」

孢子:你要怎麼叫都可以,你是我們唯一親近的朋友、家人。

「既然如此,我想帶你回家,我希望你能認識我的家人們。」

孢子:孢子存在於全世界,我們早已認識了你美好的家人們,現在,我們只希望能與你共度一個快樂美妙的時光,你願意嗎?

「願意!願意!」

毒蘑菇餅乾張開雙手,他騎上了怪物的身體,他們在樹林間奔馳著,空氣裡大大小小絢爛的鮮豔蘑菇都飄浮在空中,周遭的樹木也跟著變成了一棵棵巨型蘑菇。

他們到了一處開滿花朵的空地,毒磨菇餅乾伸手抓住了怪物的爪子,效仿石榴餅乾的舞姿旋轉,一下子就因為頭暈目炫而倒在花草之間,他的眼睛再次成了轉個不停的蝸牛形狀。

待他稍作休息,蘑菇怪物用頭將他從地上頂起來站好,又玩起了你追我跑的小遊戲,毒蘑菇餅乾笑得開懷,在大本營根本沒有餅乾願意陪他這樣子玩。

蘑菇怪追到他了,張口咬住他的衣服,他聽到孢子發出了一個他聽不懂的吼聲,也注意到抓著他的東西好像不是什麼蛋糕怪物會有的綠色觸鬚。他轉頭檢查,還是一樣親切可愛的蘑菇怪物。

「毒蘑菇餅乾!」甘草餅乾驚恐的叫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側著臉,看到了全身上下只剩一件黑色緊身衣的甘草餅乾緊握鐮刀,而他身旁的蝙蝠貓咪則罕見露出尖牙對他狂嘯。

「甘草餅乾,你來了,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

「快走開啊,毒蘑菇餅乾!」甘草餅乾吼道,他揮動了鐮刀,召喚骷髏們。

「不,等一下,雖然他長滿蘑菇,但他是我⋯⋯」

「你在說什麼東西,那玩意兒是食餅植物!」甘草餅乾朝他伸手,吼道:「快過來呀!」

毒蘑菇餅乾睜圓了雙眼,想到剛才瞥見的綠色觸鬚,再一次回頭,眼前的蘑菇怪物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頭嘴裡含著蛋糕怪物崩毀身體的食餅植物。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染的奶油,原來都是食餅植物口中的斷肢。

看來這個食餅植物似乎過於貪心,吞食一個牠無法負荷的獵物,若不是有那個屍體卡住他的嘴巴,毒蘑菇餅乾早以進入食餅植物的五臟廟裡。

毒蘑菇餅乾那深黑的瞳孔微微震動,他發出陣陣低沈的啊啊聲,驚動食餅植物,綠色觸鬚加快速度,想將口中的龐大物體移開,可是卻被從天而降的毒蘑菇炸彈砸得開不了口。

「你居然,假扮成蘑菇怪物!」毒蘑菇餅乾怒視倒在地上的食餅植物,他走向前,踩住他尚能活動的綠葉,小小的腳用力一轉,食餅植物發出了一連串痛苦的呼聲。

「你居然,利用孢子!」毒蘑菇餅乾再次揮手,幾顆碩大的毒蘑菇爆彈再次飛向牠,降落之後食餅植物的綠色汁液混著毒蘑菇炸彈的紫色粉末,濺上毒蘑菇餅乾盛怒的臉龐。

甘草餅乾已經嚇得呆住,就連他召喚出來的骷髏們也停止攻勢,個個不確定地看向甘草餅乾。

「你還害我漏掉了我撿來的蘑菇,這樣石榴餅乾要吃什麼?」

最後一次,毒蘑菇餅乾張開雙手,複數不祥的紫色炸彈通通往死去的食餅植物砸去,看到那食餅植物稀巴爛的慘狀,還有骷髏們承受不住攻勢而紛紛倒下的情形,後頭的甘草餅乾忍不住發出一陣哀鳴。

毒蘑菇餅乾喘著氣,黑色眼瞳看著瀰漫紫色煙霧的幽暗森林,他想起那場大火、石榴餅乾輕盈如孢子般飛舞在空中那樣,無拘無束地在火焰裡舞蹈的身影。

毒蘑菇餅乾朝著那幻影伸出手。

甘草餅乾抓住了他向前伸出的手,他摀著口鼻、尖聲道:「快住手!整座森林都要被你毒死了!」

確認抓穩了瘋狂的毒蘑菇餅乾後,甘草餅乾立刻頭也不回地往後狂奔,在他們身後拖著一長條的紫煙,毒蘑菇餅乾看到許多小鳥從樹上或天空僵直著身體掉入地面,原本生意盎然的花草通通枯萎,大樹也在瞬間乾枯、倒下。

而在那之中,毒蘑菇餅乾看到紫霧裡跳出一個紫色剪影的石榴餅乾,她在那毒氣之中不斷舞著快節奏、狂喜的舞蹈,她旋轉著,紫霧裡的地面就裂開一道縫,等毒蘑菇餅乾將要遠去時,他看到了那個紫色石榴對著自己行了禮。

甘草餅乾抓著毒蘑菇餅乾跑了好久,最後體力不支而停下腳步喘氣,只覺得胃要翻了出來,乾嘔了一下。發現剛剛異常憤怒的毒蘑菇餅乾似乎又恢復到原本呆呆的模樣,他不禁鬆口氣,卻也讓腹中翻滾的膽汁衝破嘴巴,甘草餅乾扶著樹幹彎腰嘔吐一陣,而回過神的毒蘑菇餅乾則蹲在地上看得津津樂道,這景象讓他不禁有些懷疑,自己一早空腹出門找草藥,回來還得拉著孩子跑百米究竟是為了什麼?

「你吐完了嗎?」毒蘑菇餅乾說,他的口氣就像平常說晚餐吃蘑菇一樣。

「我沒事了。」甘草餅乾虛弱地看著小餅乾,眼裡似乎閃爍著七彩光芒,甘草餅乾眨眨眼,那光芒又不見了,他決定等一下回去要先躺一下。

「回去吧,石榴餅乾一定在等我們。」毒蘑菇餅乾伸出小手,抓住搖搖欲墜的甘草餅乾慢慢走回破屋。


[一段時間]


石榴餅乾懸在半空之中。她的長髮四散,像蜘蛛一樣爬滿整座破屋,甚至還隨著她口中念念有詞的咒語越發伸長,她的紅眼充盈著危險亮紅色光芒。


「為什麼石榴餅乾會變成這樣?」


「石榴餅乾!好好玩!」


「不要玩啊!可惡的石榴餅乾,妳不是應該要躺在床上哭哭啼啼求甘草餅乾大人我來幫幫妳嗎?」


甘草餅乾捉著藥草欲哭無淚,他要怎麼把發瘋的女巫從半空中勸下來?


甘草餅乾閉上眼睛快速模擬一輪情境後,對毒蘑菇餅乾說:
「毒蘑菇餅乾,你聽好了,等等你要幫我⋯⋯」


「哇,我被石榴餅乾的頭髮纏住了——」毒蘑菇餅乾身上捲著石榴餅乾的頭髮飛在風中,還很歡樂地揮著雙手。


甘草餅乾一時腿軟,直接坐倒在地上,說起來從昨天開始就沒有好好睡覺了,爛木頭躺起來比堅硬的土地還好睡呢⋯⋯


甘草餅乾在充斥著石榴餅乾的詛咒聲與毒蘑菇餅乾的嬉笑聲之中,慢慢閉上沈重的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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